恐惧是一面哈哈镜,它那夸张的力量把一个十分细小的、偶然的筋肉悸动变成大得可怕、漫画般清楚的图像,而人的想象力不从心一旦被激起,又会像脱缰的马一般狂奔,去搜寻最离弃、最难以置信的各种可能。——茨威格 |
女人拒绝异性的追求,是先天性的特权,即使拒绝了一个最热烈爱情,也不会被认为残酷,但是,如果命运女神乱了安排,让女人打破了羞怯的本性,不顾一切地向一个并无把握的异性献出她的热爱,而对方表示着冷淡和拒绝时,那结果就不堪设想了。男人拒绝女人的追求,等于损伤她的最高贵的自尊。——茨威格 |
生活变成了算术,不断加呀,乘呀,算来算去,算了又算,数学和数目没完没了,像一个大漩涡。这个大漩涡把人的最后一点家当也都席卷而去,吸入那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深渊……——茨威格 |
整个十八世纪,犹如先前的一切时代,一个国王有没有性功能,一个王后多子还是不育,这是被看作公开而并非隐秘的事,被看作国家大事,合欢床实与“王统”攸关,国祚所系。显而易见,它同洗礼盘和棺材一样,是人生的一个部分。——茨威格 |
爱情的陶醉和战栗,占有的痉挛,探听不到秘密激起的怒火,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:只有爱情带着忧伤甘美的滋味把他紧紧地搂住,一种已经几乎没有任何渴望、可是无比强烈的爱情。——茨威格 |
我们不得不适应这一现实:历史乃是万神殿的反映,它的活动既非道德又非不道德。它既不惩恶又不报善。因为它不是根据正义而是根据力量。它总是把胜利分配给有权势者,任其肆无忌惮、为所欲为。一般说来,在世俗事务上它总是替为非作歹者撑腰。——茨威格 |
将人生投于赌博的赌徒,当他们胆敢妄为的时候,对自己的力量有充分的自信,并且认为大胆的冒险是唯一的形式。——茨威格 |
只想到开始,也要想到发展,而尤其是不能不想到结局。——茨威格 |
上世纪最最聪明的人尼采曾经写上了这句可怕的话:最好不要做身患不治之症者的医生。在尼采交给我们解析的那些前后矛盾、内容危险的句子里面,这差不多是最最错误的一名话了。实际上正好反其道而行之才对啊。我要说,要做医生,恰好要做身患不治者的医生,甚至要进一步;一个医生如果一开头就接受了“无法治愈”这个概念,他就抛弃了自己的使命,临战之前已经缴械投降。——茨威格 |
一件作品的固有力量从来不会被长期地埋没或禁锢。一件艺术品可能被时间遗忘,可能遭到查禁,可能被埋进棺材,但威力强大的东西总要战胜没有过大前途的东西。——茨威格 |